Friday 10 April 2020

Paris, Paris

序言

2017年4月我一家3口首次造访巴黎,在那里呆了一周。不用说这是一生最好的旅行之一。之所以迟迟没有些游记,主要是因为巴黎实在太丰富,不知从哪里说起。

一转眼到了今天,2020年4月9日 。新冠COVID-19全球肆虐,生灵涂炭,人人自危。我利用多出来的时间补上这篇迟到的游记。我写作的目的,第一,巴黎疫情很重,我借此衷心为这个美丽城市祈福。第二我自己和家人多年后可以朝花夕拾当年的感受和视角。相信这一切终究会过去,世界会变得更美好。巴黎会在不久的将来回归那个花团锦簇的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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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一个有无数可走可看的地方,一个永远也说不完的城市。她让人回味的东西太多太多,每人都有不同的感受。

是塞纳河边的诗情画意?















                                                                                                                                                         


是凡尔赛宫华丽气派的大花园还有大运河?



是卢浮宫里的无数稀世珍宝和艺术品?

  

还是巴黎圣母院的庄严,蒙马特高地的艺术气息,老佛爷/春天百货的繁华热闹。。。

2017年4月中旬,路经荷兰,比利时,我们家一行三人抵达旅行终点站巴黎。

当时欧洲因为穆斯林问题警戒很严。从布鲁塞尔道巴黎火车北站,站台里都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巴黎主要景点和地铁站也是如此。法国当时正值大选冲刺阶段,法国乃至欧盟面临是何去何从的问题。这是一个街头竞选海报。




我精心把旅馆选在巴士底广场附近。 这里是巴士底狱的旧址。攻占巴士底是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的开始。纪念柱下,当红法国球星Antoine Griezmann为华为手机打广告。



启蒙运动先驱之一的伏尔泰曾经两次被关进专门给政治犯准备的巴士底狱。如今巴士底广场附近一条主要大街为了纪念他命名为伏尔泰大街。巴士底这个社区我们非常喜欢:出门就是无数的自由市场,面包房和各种饭馆超市,生活气息浓郁。

 我选择住在巴士底区的另外一大原因,是它离著名拉雪兹公墓很近;我一直有心愿看看那里的巴黎公社墙。我在中学时候看《世界五千年》历史系列,里面讲巴黎公社运动的失败时说:最后残存的100多公社社员被政府军逼入拉雪兹公墓,以墓碑为掩体做最后的抵抗,最后在公社墙下全部英勇就义。
 

我们在这面墙前驻足良久。从客观的角度对这一历史事件正面负面的评价都有。一方面法国当时内外交困,中下层人们生活很苦需要变革。另一方面,”革命“的过程中有很多血腥和暴力,同时公社组成的临时政府一些乌托邦的治国理念很不现实。

法国对这一事件的态度大致是淡化和宽恕。历史书上不过多提及,运动失败后流亡世界各地的公社成员若干年后都被大赦了。我个人感觉,这是人类历史上一次代价高昂的试验。是非不谈,公社成员不贪污不谋私利,为了一个乌托邦的国家理念不惜付出生命。这种精神让他们在历史上有一席之地。这也是为什么这面墙被保留了下来,而且还经常有人来瞻仰凭吊。

拉雪兹公墓里“明星璀璨”,有无数的名人安息在此。但如果真要找某个人的位置并不容易,或者雇向导,或者自己要花很多时间。以后等我退休了再来慢慢找你们吧!

 我对法国的另外一大情节是雨果的《悲惨世界》。这部书我看过中英法文的多个版本的书和电影。此书情结波澜壮阔,理想化的人文精神高大上,伴随了我的成长。

 

 雨果在巴黎的故居在马莱区,离巴士底不远,很容易就找到了。我来前做了一些功课,知道《悲惨世界》并不是他住在这里时创作的。雨果是个食人间烟火的凡夫俗子,道德上并不是楷模。他有一个关系长达40多年的情妇,两人互通了几千封信件。不愧是大文豪啊!

这是巴黎大学区的卢森堡花园。是《悲惨世界》里的一个重要地点。珂赛特父女在此散步时邂逅来读书的穷学生马吕斯,两人一见钟情。虽然花园景色不如电影里美,相信类似的故事一代又一代在这里上演吧。

 

 雨果被供奉在先贤祠,这里安息着给法国做出最杰出贡献的人士:伏尔泰,卢梭,居里夫妇,大仲马,朗之万,布莱叶等等。巴黎大学的学子们席地而坐,有的就嚼一根不加奶酪和火腿肉的干面包,边吃边兴致勃勃地交谈。

 

三年过后,先贤祠里面的内容我有些模糊,但印象最深的是几幅描述圣女贞德生平的巨幅油画。 考虑到贞德的崇高地位,放在先贤祠是非常恰当的。


 

看着这几幅画,她19年的短暂生平很自然进入脑海:她本是一朴素农家女;因为国家沦丧奋起担当,成为坚毅的女英雄;不幸被俘后,手拿十字架走上火刑架。

先贤祠的内部设计一个地方很像梵蒂冈的圣彼德大教堂:穹顶有光直射进来,作为自然照明但同时似乎另有深意。梵蒂冈教堂的光自然是神的光辉,先贤祠的光又是什么呢?

 法国不是一个战斗和铁血的民族。他们的军事实力和他们的国力大多时候不匹配,拿破仑在位的时候除外。照耀法兰西的,我个人认为是科学理性和人文自由的光辉,特别是后者。

巴黎大学笛卡尔分校,正门写到:自由,平等,博爱。路易十六说:我的天下活生生毁在伏尔泰和卢梭这两人的笔下。这种自由精神席卷欧洲,并传到大洋彼岸的美国,直到如今在民主国家被接受为普世价值。世界上有上百个共和国,法国是最有资格说”共和国万岁“这句话的国家。



 巴黎圣母院的尖顶,令人心痛地在2019年的火灾中被烧毁,正在重建当中。如今,巴黎又和全世界一起,深陷新冠COVID-19的危机。

 让我们共同坚强,一切都会变好!

 

“One day everything will be well, that is our hope. Everything's fine today, that is our illusion”

“‎Life is a shipwreck, but we must not forget to sing in the lifeboats.” 

Voltaire 伏尔泰